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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

匪腰間,格外顯眼,引人注目,鬱霧生皺眉,將包裹拿起,放在手中檢視。“天蠶絲織造的花紋錦袋,你一個匪徒,還真是雅緻啊,這裡麵裝的是定水草...”鬱霧生拿起那株藥草細細檢視一番道:“嗯?不對,是暑草,這兩種相似的藥材,藥性卻相沖...嗬,水患?天災?”鬱霧生挑眉,將紅色錦袋收入儲物戒指,銀白色散發金屬光澤的絲線點入兩個山匪的眉心。她語調微微上揚,溫言細語道:“忘掉這件事,忘掉見過我...然後,睡個好覺...-

靜水河畔,隻餘鬱霧生和譚子淮,二人沿著河邊走著。

鬱霧生懶懶的席地而坐,雙手抱腿,歪頭看著譚子淮,從儲物靈戒中取出剩下的一枚留音石,遞給譚子淮。

鬱霧生雙手托腮,一張臉清冷而英氣,偏生生了雙桃花含情目,顯得明豔張揚。

"長生師父讓我下山來見你,調查譚城舊案,多虧我來了,你瞧瞧,冇我你可怎麼辦呢?”

她的語氣輕而柔和,帶著天然的親和力,表麵上看上去十分純善。

譚子淮聽著鬱霧生一本正經自誇,眼中含笑。

留音石的光澤在譚子淮的手中慢慢黯淡下來,除持有者外,旁人聽不見留音石的聲音。

譚子淮拱手道:"多謝長生前輩記掛了,隻是譚城舊案”

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暗芒,搖了搖頭“桃山穀還是不要淌這趟渾水了。”語氣中帶著微不可察的顫抖。

鬱霧生似乎早已料到他會拒絕,她望著譚子淮的眼睛,一字一句道。

“你是擔心我實力不濟?擔心我的安危?還是覺得我冇有決心,會半途而廢?又或者覺得我是貪生怕死之輩?”

鬱霧生一雙美眸輕揚,秋瞳剪水,說這句話時,素指習慣性地扶了扶發間的桃花玉簪。

她嫣然巧笑,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譚子淮,一字一句道:“我不會走,這是其一,至於失敗亦或者是身死道消...”

“我從未想過這個問題,但如果真有那麼一天,我也不會後悔。"

“在下也略通一些奇門遁甲,保命之術,這是其二,雖不能讓少城主你毫髮無損,保少城主性命無虞還是可以做到的。”

鬱霧生站起身來,拍了拍身上的灰,湊近譚子淮,雙手捧住譚子淮的臉道:“聽見了嗎?”

順手捏了捏他的臉:"還有問題嗎,譚少俠?小罈子?”

“不過霧生少俠這個稱呼,我很喜歡。”

而後鬱霧生後退兩步,放開了他,神情十分無辜,單純無害的模樣,嘴角在某個瞬間卻加深了幾分戲謔之色。

譚子淮一愣,隨即耳垂微紅,表情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,與平日裡桀驁瀟灑的樣子十分不同。

“不要這麼喊我..."他偏過頭,儘管平日裡一向從容淡定,此時眼角眉梢也染上了一絲慌亂,顯然回憶起了什麼黑曆史。

鬱霧生低頭看著河水,幾縷青絲垂落,譚子淮順著她的目光說道:“你知道嗎,我很喜歡這條河。”

“因為這條河很清澈,可以一眼望到底,看見河底的石頭和遊魚。”

鬱霧生看著譚子淮輕輕撥弄河水,他嘴角漾起弧度,一雙丹鳳眼中端的是玩世不恭的笑意,語氣卻溫柔無比。

‘“霧生,你有冇有想過,如果有一天,你發現真相併不是你想的那樣,你會怎麼辦?”

鬱霧生沉默片刻道:"真相往往伴隨著痛苦和傷害,可謊言虛假,帶來的隻是短暫的安慰。”

她眼神堅定"譚子淮,我寧願清醒著痛苦,也不要沉溺在虛假裡安眠。”

若是沉淪於謊言,便不是鬱霧生,而是受製於人的提線傀儡。

河下遊,夏淼抬頭,空中瀰漫著水汽,下一秒,空中落下的幾滴雨水順著帽簷滴落在她的指尖。

可夏淼卻像是看見了洪水猛獸般,猛的收回手,後退兩步,身形不穩,神色驚恐:“不,不要!”

羅路一怔,連忙想要上前扶住夏淼,他焦急道:“怎麼了,夏姑娘?”

一柄烏黑暗沉的油紙傘忽的將羅路隔開,夏術一手執傘,一手將夏淼拽入傘下。

“阿姐...不要亂跑。”他的聲音有些沙啞,半張臉被傘遮蓋住,令羅路看不清他的神色。

夏淼有些慌亂的將沾染上雨水的手指藏在袖中,可羅路還是看見了,她的手指上不知何時纏上了一截白色蠶絲...

不...應該說那手指正在變得透明,骨與肉被不斷膨脹的蠶絲所取代。

整座影山和附近的村落中暗流湧動,綿綿細雨似乎無窮無儘,天色昏暗,萬籟俱寂,隻餘雨聲掩蓋著、洗刷著一切斑駁的臟汙。

鬱霧生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把玉骨桃影傘,朵朵桃花印在傘麵上,栩栩如生。

舉傘的手微微抬起,將先前從那兩個山匪身上發現的紅色梨花紋樣錦袋遞給譚子淮。

譚子淮麵上素來漫不經心,泰然自若的神情收起,少年郎的臉上掛著淺淡的諷笑:“是平羅岐莊的小玩意,他們也開始攪混水了。”

鬱霧生將手伸出傘外,一息之間又收回,她微涼的指尖點在紅色錦袋上,雨水將錦袋染濕。

天蠶絲遇水開始膨脹,催化著袋中的暑草開出潔白無瑕,接近透明的花來,花瓣如同薄如蟬翼的玉片。

她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玉瓶,趁著花朵還冇枯敗,將其裝於瓶中,又接了些雨水,將玉瓶收回,笑眯眯的點點頭。

“定水草與暑草相生相剋,一個是瘴獸的大補之物,另一個則讓瘴獸避之不及。”

鬱霧生唇角上揚,眼神清澈,拽住譚子淮的衣角,活像個活潑乖巧的民間姑娘。

“走了走了,時間不等人,雨水會把線索痕跡掩蓋,把臟汙清理乾淨的。”

她舉起玉骨桃影傘,掌心冒出一團凝結成白霧糰子的靈氣,冇入傘骨中。

朵朵粉白色的桃花自畫中活了起來,從傘簷飄落,螺黛青青,沙沙幽鳴。

譚子淮抬眸,心絃忽的一顫,正望見桃花飛舞,拂過鬱霧生的髮絲,暗香浮動,光影在眸中遷躍。

每隔幾十步外,便有一片花瓣落在地下,青光幽幽,待二人走近,那桃花就會變回一縷靈氣,重新入畫來,傘麵上便多了一團紅粉。

疾步風行了幾公裡,花影皆消,二人在影山中的一片樹蔭下停下。

小巧玲瓏的靈蛛從枝頭跳下,順著傘骨落在鬱霧生的手腕,小桃花扭捏的朝著鬱霧生撒嬌,支支吾吾道:“霧霧...誇誇小桃花。”

鬱霧生豆蔻色的指尖輕柔地擦過靈蛛的眼睛,那彷彿玉石點綴而成的蒼翠眸子,“乖,路標做的很好,辛苦了。”

“前麵...山匪寨子在前麵。”小桃花很想笑一個給鬱霧生看,可惜它是冇有表情的,隻能眨巴眨巴眼睛,不過...它很開心。

譚子淮抿唇,眼睫如墨羽,眸色似點漆,劍眉輕挑,一雙丹鳳眼微眯,將黑如鴉羽的長髮隨意束起,氤氳出幾分矜貴不羈。

鬱霧生伸出兩根手指,前後襬動,作走動狀,她小聲道:“我們先這樣,我偷偷潛入進去,探查情況,你這樣...再那樣,我們裡應外合,活捉他們,小桃花留在這裡接應。”

譚子淮似是冇意料到鬱霧生會這麼說,原本懶懶靠在樹乾上的他直起身,黑眸定定地看著認真規劃路線和計謀的鬱霧生,

那雙明亮丹鳳眼眨巴兩下,唇紅齒白的少年郎忽然笑了起來:“好,就按你說的辦。”

譚子淮微微俯身,湊近鬱霧生的耳畔,溫熱的吐息如蘭:“萬事小心。”

鬱霧生抬眸,鼻尖縈繞著淡淡的花草清香,那張俊秀清雅的臉就在自己麵前,笑眯眯的神情更為他增添了幾分難訓的桀驁之氣

鬱霧生輕哼一聲道,神色乖巧,語氣卻相反,甚至有些頑劣:“知—道—了—譚少俠”尾音拉長,漫不經心。

山匪寨柴房中,幾個女子被捆住了雙手,麻繩都係在一起,臉上被戴上了花紋古怪奇異的鬼麵,遮住了少女的麵容。

中間一個少女穿著一身血色紅衣,而其餘四個皆一身素白,顯得無比詭異。

阿蘭語氣怯怯,帶著一絲哭腔:“阿福姐姐,我怕...”

一滴滴晶瑩的淚水順著她的下巴滑落,滴在灰塵塵的地麵,與碎木屑混雜在一起。

被叫做阿福的女子看上去身形更高些,氣息奄奄,紅色的袖口襯得皮膚毫無血色,她的頭低垂著,聲音乾澀:“彆哭。”

“會得救的”真的...會得救嗎?這話她自己都不敢相信,若世上真的有神明,拜托了,請來救救她們...她想活著,她不想死。

柴房外守門的兩個山匪突然冇了聲響,嘎吱,柴房的門被推開,噠...噠,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彷彿前來索命的惡鬼,踩在阿福的心上。

冇有孔洞的麵具遮蓋住了她的視覺,黑暗的情況下讓她的聽覺更加敏銳。

不,就算是死,阿福心裡這樣想著,她也不要死在那些山匪手上。

阿福忽然全身緊繃,用儘全力蹦起來,憑著直覺想要觸牆而死。

“哈..."

阿福聽見一個輕柔的女聲在疑惑地低低暗笑,她的身體被柔軟的絲線攔住。

恍惚間,力竭昏迷過去前,她聽見了恍若神明的低語,“彆怕,我帶你們走。”

鬱霧生將昏過去的阿福放在牆邊,將幾個女子臉上的麵具緩慢摘下,伸手為她們遮住眼前的光,防止突然見光,讓眼睛有些不適應。

“噓”鬱霧生示意她們彆出聲,細細觀察描摹了那幾個女子容貌,一個柳葉眉,一個杏眼,一個鵝蛋臉……

“咦?有幾分眼熟。”那些女孩的特質湊在一起,鬱霧生呢喃道:“夏淼?”

她神色認真,集中注意,纖長的手指翻舞,捏了個法訣,五個女孩被一道金光傳送走,地上隻留下了五個樣式不同的鬼紋麵具。

許是靈力消耗過大,鬱霧生的麵色變得蒼白如雪,卻襯托得朱唇更加殷紅,為清冷英氣的臉上平添了幾分妖冶。

她撿起地上阿福那麵鬼紋麵具,戴在臉上,徐徐清風拂過,破舊昏暗的柴房中桃花瓣飛舞……

柴房的門猛的關上,門外兩個守門的山匪空洞無物的眼睛漸漸恢複神彩。

對於他們來說,似乎隻是走神了一會,他們的神情恍惚,大夢初醒般愣著神。

不遠處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,一個身材矮小,臉上有一道貫穿半張臉的猙獰傷疤的山匪從拐角走出來,一拳打在左邊的山匪臉上。

“不好好乾活,發呆?發呆!誤了首領的大計,我拿你們當下酒菜!”

兩個守門山匪滿臉堆笑,語氣諂媚道:“三當家哪的話,我們仔細著呢。”

他們指了指緊閉的木門又道“你瞧,有我們兩兄弟在,肯定不會讓她們跑了,我保證,我保證連片葉子都飛不進去。”

守門山匪搓了搓手,顯得低聲下氣。

山匪三當家表情陰狠,一把推開了柴房門。

-哭腔:“阿福姐姐,我怕...”一滴滴晶瑩的淚水順著她的下巴滑落,滴在灰塵塵的地麵,與碎木屑混雜在一起。被叫做阿福的女子看上去身形更高些,氣息奄奄,紅色的袖口襯得皮膚毫無血色,她的頭低垂著,聲音乾澀:“彆哭。”“會得救的”真的...會得救嗎?這話她自己都不敢相信,若世上真的有神明,拜托了,請來救救她們...她想活著,她不想死。柴房外守門的兩個山匪突然冇了聲響,嘎吱,柴房的門被推開,噠...噠,由遠及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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